一直关注的哈佛近东系考古博士张湛近期要开旅游团，路线是内蒙、外蒙、贝加尔湖，走四个国家。主要是带着一个问题意识「欧亚草原文明这台人类历史的发动机，是如何形成并向外扩张的？」

对我现在而言，这个草原团的价格是偏贵的，6 月 8 日呼和浩特集合到 20 日返回北京，全程 26000 人民币。如果是借他的路线图满足自己的好奇心，那倒也是非常不错的。

从小以来的文化语境里，匈奴、突厥、回鹘、蒙古都是「异族人」。而草原民族又没有文字记录的习惯，导致他们的历史往往存在于农耕民族的记载里。从罗马帝国到大汉帝国，真真切切跟他们长期接触，却又总是用敌对的视角来审视。

我是怎么对这个话题感兴趣的呢？是因为听到《天书》的张湛和《机核》的麦教授对青铜时代末期的「海上民族」有不同的来源假说。前者认为是草原民族，后者认为是原始希腊人。

海上民族（Sea Peoples）是古埃及人提出，指代一群海上劫掠者。他们从北向南，经过地中海东部区域。入侵了安纳托利亚、叙利亚、塞浦路斯和埃及。这次民族大迁徙毁灭了诸多古文明（如传说中的迈锡尼）也诞生了更多新文明。

而后来看到不少键盘历史爱好者辩论匈奴人和匈牙利人的关系，似乎总是想证明汉武帝如何如何厉害，间接造成欧洲的破碎。我对这样的英雄史观往往感到不屑，对民族迁徙中的诸多偶然故事又充满神往。

毕竟，在欧洲开启大航海时代之前，把辽阔的草原比喻成陆地上最大的海洋一点也不为过。人类的高速远航其实一直都存在，被土地禁锢的文化也许只是自己给自己套上的枷锁。

想清楚这点，以后再去内蒙外蒙，肯定有不一样的感受。

最近老游戏模拟器 DELTA 上架了 iOS 商店，也就是说可以用苹果 iPhone 玩 FC、SFC、GBA、NDS 等复古游戏。

模拟器曾经是我在高中时期很喜欢的娱乐手段之一，那时候主机结构相对简单，在 EMU 平台上搜索几个 ROM 能玩到五花八门的游戏。最重要的是做 DUMP 的极客们可以第一时间拿到刚发售的游戏，让全世界的模拟器玩家们冒着法律风险开玩。

这一次，老游戏的像素风格显示在视网膜屏幕上的呈现，多了几分精致，却少了几分味道。

其实早些年的游戏开发者会根据显示的设备来调整画面效果，比如说有专门为 CRT 电视做的优化。而 GBA 的特点是一块反射型液晶屏，它本身无背光、颜色偏暗，需要拿到阳光下等明亮的地方才有最好的体验。拿《火炎纹章》来举例，在 GBA 上看起来刚好的色彩到了 iPhone 上就格外艳丽。

我喜欢那种用一百多个像素点就表现出环境的氛围和角色的情绪，有这种手艺的人应该叫「点绘师」。在此基础之上用极少的帧数来表达出的动画，就更考验开发者压榨主机的能力。

正如《火炎纹章》种罗伊和莉莉娜的战斗画面，潇洒的身姿和沉重的打击感，很难让人相信这是 160 像素里完成的杰作。

只不过，在玻璃屏幕上的操作，始终无法感受到手柄的回弹。这是少几分味道中的一分。点滑操作的逻辑跟按键的逻辑往往冲突，并没有带来流畅的感觉。

最后回想下，某些作品（比如《高级大战争》系列）还真只能在模拟器中找回些体验的感觉。实体卡带已经被炒上天价，而开发组的解散又让 IP 无法延续。

就真只能怀旧了。

在暴雨的 McCafé 里听东亚观察局推了一本新书《亲美与反美》，买来翻了翻，有感于现在的出版商为了博眼球把标题弄得这么玄乎。

这本书对我而言非常易读，作者用三个阶段的社会转变来陈述一个事实：「战后日本社会的美国化是一种无意识的存在。」原作者吉见俊哉作为学者有非常严谨的态度，书中大量数据和证据让人读起来很有现场感。

只不过，论述的语气过于书面化。如果是我来写类似的题材，会用公元前两三百年的「希腊化时代」来类比二战之后「美国化时代」。这两者最大的相同点，是通过生活方式的引领来达成消除社会矛盾的目标。

还联想到一个例子是法国的太阳王路易十四，这位「作秀」国王通过在凡尔赛宫里奢华的生活表演，来规训他的贵族阶级。生活方式的传达，古希腊用钱币、雕塑、壁画，法兰西用露天餐馆和百货公司，而战后美国用的是：爵士乐馆、沙滩运动、以及核心中的核心：电视。

也就如作者所说，在 1980 年代以后，日本民众已经无法将美国定位成具有明确或者轮廓的他者。日本社会已经把美国内化。居家三神器（电视、洗衣机、冰箱）在日本被吸收改造之后，反过来又向全世界输出日式外表美式内核的生活。

短视频、电商、外卖、QR 码、电动车，我想起这些身边东西，曾经也是美国和日本的发明创新。但在我们内化的过程中，充分发挥了规模化的优势，让技术变成了一种生活方式，才有继续变成文化的可能性。不过这本书终结于 2000 年前后，作者难以预料到 2020 年世界撕裂成什么样子。

还是佩服张小龙在十几年前的定义：「微信，是一个生活方式」，这里把微信的终极答案给放在了谜面上。

📅 本周因为某个项目用了 Emoji 设计，让我回想起关于「绘文字」的一些文化记忆片段。

☎️ 在 3G 网络刚刚开放时，我曾经买过一部日版 Docomo 的 F-02D ：由富士通生产的翻盖式手机。它并没有中文系统，出于对 i-Mode 的好奇而体验了 Mail 功能，发现活灵活现的 Emoji 比之前古板的诺基亚 S60 有趣太多。

📟 后来做了点知识挖掘，原来这是从 BP 机（日本叫 Pocket Bell）时代就发展起来的年轻人都市文化。用最少的文字量——甚至是几个数字——来表达出情绪。

🎉 因此，现在媒体们普遍认为 Emoji 是 Docomo 发明并由 Apple 推向世界的认知，也许是个模糊的错误。其实它的 BP 机上仅仅内置了一个表情——❤️

🗻 然后就到了 J-Phone ，这是在被软银收购之前，1997 年 11 月1 日发布的一款由先锋生产的手机。这又是一个「加拉帕戈斯效应」（ガラパゴス化）的代表，不同的公司仅为了服务一小群人，演化出独特的文化。

🚀 后来 3G 时代，i-Mode 内置了一连串表情在封闭的系统内运作。而弱势的软银引进了黑船 iPhone，这终于让表情文化走出了日本，并且把 Emoji 这个词带到席卷全球的高度 ：

• 苹果的表情符号集继承自软银（这可能是第一个使用 💩 的平台）
• Google 的表情符号集源自 au/KDDI（其中也有一个 💩）

🌆 回到自己身上，之所以从十几年前对绘文字和邮件文化有憧憬，还是源于对都市文化（City Pop）的一种想象。它杂糅了《城市猎人》《麻辣教师》这样的生活元素，也带有《机械战警》《霹雳游侠》那样的科技幻想。到了 2024 年的今天，还是要保持好奇心，更具体地观察年轻的具象化行为，才是对待生活的态度。

说来有意思，我至今仍未亲手玩过任何一款《辐射》作品。

所有的《辐射》体验源于 2015 年的机核系列节目，源于英文版的 Fan Wiki ，源于诸多二创内容，以及《莱博维茨赞歌》小说原著。

直到今年由贝塞斯达授权的系列剧集上架，才又进入到这个废土世界。

这段跨越十年的体验，其实还能追溯到更久远的《大众软件》对作品的介绍以及在电脑城偶然遇到的盗版游戏封面。只不过，这类 CRPG 的审美和玩法实在跟我熟悉的 JRPG 相差太远，导致主观上被忽略了。

前面提到的那十几期音频节目，每一期时常差不多 60 分钟，多年来被我拿到在旅途中反复收听。从内核上我喜欢辐射的世界，因为它有充足的厚度，从形式上我接受不了辐射的游戏，因为它糟糕的交互和冗长的对话。

其实国内游戏圈里并不缺少对辐射的爱，比如雷电、比如老孙，《辐射》都是改变他们人生观的作品。十年前的「讲述者」老白和 G 君，也不是讲得最透彻的人，但却仿佛引领我体验了完整的游戏。

这是一个杂糅的怪物，却又显示出无比鲜活的生命力。这是一出哈姆雷特，却又显示出粗制滥造的荒诞感。

在这其中，我没有最喜爱的角色和势力，也没有最痛恨的。相比于《魔兽世界》和《刺客信条》，《辐射》是最具文学气质的，所以更需要从上帝视角来看待废土上的生生死死。

这次的剧集，在视觉表现力上确实给了我脑海中臆想场景的实现，给个七八分并不过分。

珠三角是电子硬件产品的好莱坞，这是公认的。

好莱坞不仅仅是有明星的产品和公司，还需要有海量的从业者。围绕着大制片厂的聚落，溢出的资源和过剩的产能可以滋养一大批小团队创作。

从餐巾纸上的几笔线稿，到拿在手上能 Work 的机械结构，最近经历了一次最快三天的打样。

制作样品，就跟演员试镜差不多。尽管现在视频技术、实时传输、虚拟现实等技术都比较成熟了，但终究离不开演员到现场跟导演互动的环节。好演员和普通演员的差异，也许就是脸部肌肉的微小搐动，也许就是镜头外的手部多余动作。

硬件样品的体验环节是必不可少的，就算用 3D建模、仿真软件、材质渲染等手段可以做出逼真的效果。同样一个锌合金金属支架，用老师傅上机做 CNC 只需要半天就能加工完成。

当一块真正的「手板」被制作出来时，全方位感受到它的优缺点，凝结出一个字的结论：Good or Bad ，这背后又有多少理由可供言说。

这也是我一直不认可「大数据产品经理」这个概念，产品经理一定要有感性的判断，它背后是人性的复杂及心口不一的常态。大导演也会遇到滑铁卢，NETFLIX 的标准化剧集也会让人厌倦。

MOQ （Minimum order Quantity）则是另外一个问题，珠三角的供应链已经足够柔性，一根数据线的定制接头，用一百件的数量来下单都能被满足。

在国际贸易中，大市场和小市场的订单习惯有着天壤之别。不管哪个工厂都愿意做大 MOQ 的事情，这就像大制片厂找稳定的后勤团队。但能满足某些细分市场极小的订单量，最好的方式就是拼单。类似好莱坞的「套拍」，最大化节省时间和空间。

没有规模就没有这些，没有日升日落的电子品牌也成就不了珠三角的好莱坞。

想到古罗马（也可能是伪造的）谚语：如果富人不浪费，穷人就会饿死。

只有最 Local 的居民才能感受到茑屋书店（TSUTAYA）在发生变化。

直白地说就是大店变小店，小店变综合店，甚至几个著名地段的书店都转租给了星巴克。开辟更多的空间给药妆、健身房等生活方式服务。门店陈设里减小了游戏区的规模，并用日用品货架来替代，可以买到特别的洗发水、零食和小饰品。

我也是从 Reddit 上偶然读到的帖子上才发现，原来有这么多人都感受到了茑屋的变化。而把这个话题勇敢拿出来讨论的是「外国人」。

时代已经结束了，朋友。近十年来，他们一直在从实体租赁转向常规媒体零售（书籍多于音乐/电影），由于新冠疫情，整个过程加快了。

ForksKnightley

记得早几年前，原来的租赁业务也让 TSUTAYA 有了自己的流媒体平台，然而当我进入到官网时只看到赫然的终止通知：

TSUTAYA TV 已于2022年6月14日（星期二）停止服务。
我们谨向所有客户的持续惠顾表示最深切的谢意。

现在当地用户被推荐使用两种旧服务：每月1100日元的价格申请 TSUTAYA Premium，那就可以无限借阅 DVD ；用单片结算的方式申请 TSUTAYA Discas ，然后快递上门。

仿照 NETFLIX 的线上转型服务并不成功，至少尝试过。线下还遭遇了房地产价格急速上升，通货膨胀居高不下等困难。TSUTAYA 的决策者一直想要快速摆脱书店和音像制品的心智，带来更多元的生活方式。

当然，在生活方式的对外输出的结果是极其成功的，尤其是在亚洲地区用疯狂的扩张计划。在我看来，这是一个品牌重塑的过程。一定要借用「书店」的底子，重新塑造一种更适合年轻人的「生活方式」。

然而在另一面，管理层在主推「茑屋」品牌还是「TSUTAYA」品牌上，还是在左右摇摆。2003 年的六本木概念店招牌上只有英文「TSUTAYA TOKYO ROPPONGI」和黄色 T 字 Logo ，而疫情之后新装修的店又回归了汉字招牌「茑屋书店 TSUTAYA BOOKS」。这个变动又稍稍拉开了跟生活方式的距离。不知咋想的。

T-Point 也正在与 V-Point 合并，从 2024 年开始增加服务范围，纳入更多牛肉饭、咖喱、披萨店等优惠。如果以后 TSUTAYA 变成下一个 MUJI ，我也是毫不惊奇的。

威廉·亚当斯 ，这位在战国时期漂流到日本的英国人，最近因为几部文化作品又开始受到关注。

至少有这么几部：2017 年的《仁王》，2024 年的《幕府》，还有即将在 2025 年发行的《刺客信条.赤》。

尽管最后这款游戏是选威廉·亚当斯还是选弥助当主角原型暂时未定，但至少表达了西方文化界重新对「意象中的日本」重新燃起兴趣。

当下的地缘政治需要这样利益的象征，这无可厚非。现实世界中的威廉·亚当斯是从德川家康手上获得了封地和头衔，并迎娶了当地商人的女儿。「三浦按针」是将军赐给他的名字，并由后代继承了下去。可惜这种短暂的交流在「闭关锁国」之后也烟消云散。

所以我把对这个人物的塑造称为意象，是代表着西方中心论的另一种思潮。现在对东方的想象又充满了复杂的感情：谁是敌人谁是朋友，在政客和媒体的引导下开始有预设答案，并逐步通过文化作品来验证这个答案。

当然，要拍出一部在全球社交网络上不挨骂的剧集，现在属实困难。《幕府》里的几对矛盾：新教和天主教的矛盾，英格兰和葡萄牙的矛盾，贵族和平民的矛盾，永虎和元老的矛盾，以及女性之间的矛盾——虽然都揭示出来，不过仍然是泛泛而谈。流媒体剧集是需要确保较高的接受度。

回到剧集和游戏之外，此刻的全球受众们，看完娱乐消费品之后，更会对意向有更强烈的诉求吧。正如「按针」是导航员的意思，他知道大海迷航的方向，也能带领船队找到期望的彼岸。

还记得九年前为了去福冈看 AKB48 总选演唱会，使用过一种叫 Bitcash 的虚拟支付方式。那个时候整个日本社会的「无现金支付」和「跨境支付」都未普及，我需要在淘宝上购买虚拟点数，充值到 Bitcash 账户，然后链接到 SKE48 的会员系统，才能间接抽选 48 系的演唱会门票。

后来得知，许多网游玩家已经充分适应了这种「加拉帕戈斯效应」（ガラパゴス化），他们用熟练的技巧来应对只有日本市场才存在的系统和规则。

转眼到现在，尤其是疫情之后，却进入了一个疯狂的「无现金的战国时代」。就算是最顽固的铁道交通公司也都艰难走出一步开始满足外国游客的信用卡需求。甚至于，热爱整理的人还开设了一个叫「不用现金」的网站，把社会上的主流支付方式做了归集整理，减少消费者的迷茫。

事实上，在 Reddit 上的英语人群早就吐槽过：「东京之所以没有能成为亚洲的金融中心，还是因为它在金钱流动的自由便利上输给香港和新加坡。」

当然，进入无现金战国时代就不一样了。最小的消费单元体——无人售货机——都开始支持十几种支付方式。只有消费者愿不愿意买，而不会出现障碍。

粗略来说，这些无现金的支付方式可以大致分为几类，它们背后都代表着某种势力：

• 信用卡势力，支持芯片支付和 NFC 非接触支付（也可存在 Apple Pay 里）：
  • 本土 JCB ，听着很严肃，实际上接受网点是输给主流国际信用卡品牌，唯一的优势是在夏威夷可以坐小火车；
  • Visa & Mastercard ，受众面最广的信用卡，在某些电车站可以直接拍卡进站；
  • Amex ，Diners，银联，挑战者的姿态，尤其是银联一直做返现优惠；
• 后付费电子支付：
  • iD ，它脱胎于 Docomo 的电话支付系统，后来成为银行卡的一种非接触方式，也是最早跟 Apple Pay 和 Google Wallet 合作的品牌；
  • QUICPay，它是 JCB 极力推行的非接触方式，类似银联的闪付；
• 运营商支付：
  • d 払い ：Docomo 自己的一套支付，它们都绑定电话卡，也存在二维码、实体卡等方式；
  • 软银卡：虽然软银是 Paypay 的投资方，但也没放弃用电话卡做一套自己的支付；
  • au Pay：au 自己的一套支付，跟便利店的合作很多，广告有特色；
• QR 新势力：
  • Paypay：目前接受面最广的二维码支付，甚至跟支付宝能部分通用；
  • R Pay：乐天的支付系统，虽然也属于运营商支付，但它的扫码特性更强；
  • LINE Pay：参考微信，在 LINE 生态圈里发展很快；
  • mercari Pay：新世代的 Y 拍和闲鱼，对外国人不友好；
• 交通系：
  • JR 关东的 Suica
  • JR 关西的 ICOCA
  • 都营的 PASMO
  • 自从交通 IC 卡全国打通以来，各地储值的卡片都能通用，只是现在因芯片的缺乏导致某些实体卡缺货，更鼓励用 Apple Pay 里添加卡片来完成交易；
• 连锁系：
  • nanaco： 7-11 的积分卡，也拥有储值支付的能力；
  • WAON：永旺 AEON 积分卡的金融形态；
  • T-Card：全家、吉野家等几家企业的联名积分卡；
  • ANA Pay：航空公司的积分系统，开放给更多商机入驻；

当然，以上列出的情报并不完整，而且存在着某些支付品牌下的多种交叉方式，比如说：乐天银行发行的 JCB 品牌信用卡，也对应 R Pay 的线上权益和 QUICPay 的线下权益，同时这张卡被加进 iPhone 的 Apple Pay 卡包之后又能享受更多 NFC 的拍卡场景。

所以研究这种支付战国的战况，也成为宅男的乐趣之一。出现不同的「生态圈」「经济圈」，并用各种卡做转移支付，获取最大的返点和积分是花费了不少人的精力。可以想像，如果垄断真的形成，就少了不少话题。

自从 2024 年开启以来，苹果在资本市场上就一路走低。先后几个事情吧：

• Vision Pro 的开售等于是揭开了一个谜底，把不确定的想象空间变得很实在，结果面对复杂的市场环境遭遇了退货潮；
• Apple Car 从一个 Plan 变成了一个 Down，管理层不愿意放弃遥远的想象又不肯接受低利润率的现实，最后裁员数千人结束这场十年的准备；
• iPhone 市场到顶，尤其是连续几个月在大中华区的销售数据萎靡，被迫提前开启一轮促销；
• iPad 长久未出新款，让人怀疑苹果的「替代电脑」战略是否凑效，事实上它并没有成为一个新人群的生产力工具，所以 M3 芯片的 iPad 迟迟不能上架；
• AI 战略没有公布路线，未来在手机上的融合必须适配不同地区的法规，大量增加成本；
• 金融受挫，Card 业务传言要被抛售，Cash 业务甚至已经划给了 COF 银行；
• 内容生态没有出现预期的高光，只有少量剧集获得了认可，但对手网飞和迪士尼走得更快；
• 反垄断调查的危机高悬，几大洲的政府都想拿苹果开刀，瓦解核心服务比如 iCloud ，iMessage 都是箭在弦上；
• 库克访华，探访生态开发者，为上海静安店剪彩，但未见到最高层，预估未来没有更优惠的扶持；

但是我却抱有与主流观点不同的 idea。

首先是品牌，苹果是世界上少有的「真正的」品牌，也就是说时间的不可逆、传奇的不可复制、受众的羊群效应，都只能继续加持它的价值。

其次是交互，苹果是真正引领人机交互的公司。这是现在 AI 热潮中最缺乏的东西，也是最需要差异化的东西。在探索多年之后，AI （甚至不是 Siri）可能将 iPhone 的硬性购买理由再次拔高，获得更强的利润来源。

最后是现金流以及回购策略和未来的降息预期。可以说，苹果是全球最大的对冲基金，因为它在做全世界的生意。只是因为短期的强势美元让这种单向操作变得无须对冲。事实上，苹果仍然是全球最有韧性最有安全感的公司之一，比沙滩上的 AI 幻景要优秀很多。

所以，在一个个看低预期被打破之后，我仍然相信苹果的产品会带来更多受欢迎的可能性，以及这家公司将恢复全球最高市值的可能性。